按照我的疗法进行治疗的经过

按照我的疗法进行治疗的经过

患者中,有的偶然会顿悟似的,体会到自己的强迫观念完全是一些无知妄为。有一位24岁的男子,从二、三年前开始出现读书恐怖和计算恐怖,后来已经完全不能读算了。该患者在我的特殊疗法第三期,入院后的第二十一天,正在劈木柴的时候,顺应举斧劈柴的拍节,忽然象电光似的,翻然领悟。患者高兴之余,迅速进入自己的房间,体会着这一心境,冥思苦想地打算记录下来。他的体会,意想不到和过去从我这儿听的指教吻合一致。由此可知:从理论出发,拿自己的体验向理论靠拢时,将形成思想矛盾,这就是恶智;但若从某一实际体验或我说的“纯真的心地”出发,并能正确地对其加以阐述和评判,那它就是良智。如果运用恶智的话,无论如何也不容易弄明白,若是良智,转瞬之间即可明白。我对于弗洛伊德学说不赞成的问题之一,在于他脱离自然科学的观点,把现象解释成为目的。如果从目的论的角度来看问题,那么地球上的植物、动物等,全都是为了人类才生存的。但是照自然科学的论述而言,因为有泥土,才出现了生长在这上面的生物,有了动植物作食物,人类才能生存。象弗洛伊德说的那样,不是为了愿望才作梦,才发生歇斯底里,而是在愿望及其他各种心理条件活动过程中,才发生梦和歇斯底里这种现象。因此,对弗洛伊德学说所说的良智和恶智,必须认真推敲一番,这乃是留待今后研究的问题。

该患者从这时开始,阅读、计算又都能自由进行了。而且以后未曾复发。精神修养也越发有了进步。

另外,前面所说20岁男子的道德恐怖患者,在汲取便所肥料的过程中,对某种心境也有了新的体会。

一般患者,是渐渐获得对恐怖的自信和勇气的。但是,至少要有一次能获得突入恐怖中的实地心情的体会,才能得到不致复发的治愈效果。

患者痊愈后的心情,犹如患者们时常表白的那样;“这场梦算醒过来了。”“真象是明了天,”或“世界大变了样”等等之类的自我感觉。另外,有的回忆以往异常时候的情况,感觉象在梦中。也有的患者感到不可理解,怀疑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想法。这时候的患者,才开始对“梦中的有和无,有无相加等于无;迷惑中的是与非,是非合一仍为非”切实有所体会。《参同契》中有言道:“瞠目而不问路,虽进足,焉能知路;运步则无远近,若迷惑,犹隔山河。”能“悟”并具有良智,可以马上对眼前的日常现实有所领会。如果陷入思想矛盾,不管怎样探求,仍陷入迷妄之中。从思想矛盾出发时,即使感到领悟了,相信已经解决了,事实上却常常不能从迷惑中解脱出来。象杜布瓦等人使用逻辑说服法,“要战胜恐怖”,或“要树立信心”等,即使有时暂时的轻快,但却难免复发。

在一般神经质或强迫观念的患者中,治疗结束,痊愈出院时,有的患者常常担心回家后能否消除不安,勇气十足地活动。这时的患者,必须舍弃信心或勇气等观念,必须经常用不安的心情,分别对待各自的境遇。例如,我们假设把人类社会当成自己的长期的住处,不能按照个人的愿望伪装的过日子。人生诸行,因为变化无常,所以常常心情是不会安定的,如果有这样的心理准备,才能有安定的心理状态。

另外,这些患者对回到家以后的想法,都是对以前曾产生不快体验那个家的回忆。所以,对未曾体验过的未来家中的情况,必然还是难能想象到的,只有等待今后重新接触到它才会有新的体验,看不见就不会知道。

果然,这些患者回家之后,有的对自己周围情况的变化感到吃惊。过去是冷酷的家庭空气,现在出现了和睦宁静的气氛,总爱发脾气的丈夫也热情起来了,经常刮目相待的同班同学,现在也毫无隔阂的亲热起来。这并不是周围发生了变化,而是自己本身发生了变化。再回想以前的不安,就象没有镜子没法想象自己的面容和表情似的。这一次,周围的人们都已映入镜子,因此也就能够清楚地知道了自己的体验。“笑望青山山亦笑,泣临碧水水也泣。”这一诗句就是这一体验的有力写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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